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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婆婆”胡秀英:生活如果不是为自己,死就不可怕

每周量一次,一月两月它无变化。1908年农历正月元宵,她生于江苏洪泽湖畔的农家。大自然真是神奇。”。原本主修物理化学,后转修植物分类学,她有两说:一是着迷“蚕豆花与虫儿之间的微妙关系”;二是自然课上,“老师带我们上竹园量竹笋。原来一晚上,它突长3尺高。1926年,她考入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她6岁时,被送入基督教会开办的正心女子学校读书。待雨后,那只竹笋就找不着了。4岁丧父,能干明理的母亲从未令其缠足

“抗战时期,她看到成都云集的知名教授,对四川植物并不十分了解,上课时常引用国外案例。兵荒马乱,地况险阻,她毫不考虑自己一介女流,幸亏好心的山里人将她收留。”毕培曦打开中大科学馆E座104室的侧室,“这一标本馆是她来中大后,亲手打造。于是,她独自在四川往西藏方向采集标本。除一份保留馆内,其他5份分别赠给美、英、大陆的其他大学。”。现有3万多种植物标本

她二话不说,走到黑板前书“WhyPlants?”既而英文开讲,他们才惊觉,原来她就是刚从哈佛大学借调到中大崇基学院的教授——胡秀英。香港中文大学生物系荣休教授毕培曦记得,1969年1月,他在这所大学读大一,生物课堂上,“冷不防走进一个女的”,“穿着略嫌过宽的陈年衬衫和毛背心……腰间还挂了条带灰点的‘祝君早安’毛巾”,学生们猜她是清洁工

婚后两年,一次放假,她想回哈佛写书。到哈佛第一年,母亲在家乡过世。丈夫开车送她至火车站,约好周一下班后接她。“生活如果不是为自己,死就不可怕了。”作为虔诚的基督徒,她早已了悟生死。被问一生可有憾事?她两眼泛红。而植物无论正面看,侧面看,左看右看,都愈看愈好看。”若干年前,胡秀英对媒体感喟。36岁,她与一医生结婚。“人嘛!处处有好人,处处也有坏人。到时苦等不来,她始觉不妙,赶回家中,发现“他已突发心脏病死在床上”。待她接到信时,母亲已走了一个多月

时任研究所署理所长钱崇澍建议她整理中国冬青科植物系列。抗战初期,她任华西协和大学生物系讲师。1943年春,她在四川彭县白水河“一片茂密的混种树林里发现了一株动人的雌雄异株常绿灌木……误以为是冬青属的新品种”

“人类对自然之物研究不深,对它们下的精力与时间不够。没把握前,一个人不能说自己是树或草,这是不自然的。”她说,不能在自然界找一物代表她。而她的学子们决定,将在香港中大与哈佛选植两棵冬青,将她的骨灰撒在树下

1957年,她受太平洋科学研究会之请,撰写《中华食用植物》,再获美国科学成就奖。1949年,胡秀英系统发表中国冬青的分类著作,从而奠定了她的学术地位——国际植物学界称呼她“HOLLYHU”(holly即冬青)

2012年5月22日清晨,这位被誉为“植物学活百科全书”的“百草婆婆”的杰出科学家,在香港沙田威尔斯亲王医院,安然长逝

其后3个月,她终生难忘,“虽然那时原子能已为人类所用,但我的仪器不会胜过林奈(生物分类学之父)所用的。除标本和文献资料外,我只有1个手制的三脚架镜头,1把尺和2根自制的解剖针,晚上只点一盏油菜籽油灯,灯芯是3条灯芯草髓。研究工作越来越紧迫,我忙得每天工作14小时,有时16小时,流出的汗水、打死蚊子溅出的鲜血,点点滴滴落在我的300页原稿上,仿佛添上了标点符号。”

1933年毕业后,施德蔚教授推荐她到岭南大学生物系读研,因为那儿有全国最大的植物标本室。当时,莫博士曾问她论文命题,她回答,黄河流域的婴儿死亡率,在农村占50%以上。她出生后,父亲专到镇上买药,煮后喂她,她才得以活命。母亲生她前,曾有二男三女,其中3个死于脐风。她要探寻到底是什么药救了她,“之后明白那种小儿药含有一种冬青‘救必应’”——胡秀英在《我和冬青的故事》中写道。其后,她师从竹子分类学家莫古礼,完成硕士论文《中国之补品》

上世纪60年代,胡秀英是全球7位从事野外采摘的女植物学家之一。1975年中大荣休后,在不支薪的情况下,她依然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她对助手戏言,“我每天8点,准时到办公室。如果10点还不见来,一定是死在家中。”1999年,胡秀英研发出冬青植物辅以中药的抗流感凉茶——“三冬茶”,所得百万元利润,全数交给崇基学院做奖学金

迈尔教授笑着说,既然你曾经探索冬青属植物的问题,何不更进一步,深入其中,昂首阔步而归?。她为博士论文请教导师。1946年,得益于一位美国传教士的帮助,她成功申请到哈佛大学安诺德树木园,跟随迈尔教授继续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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