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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湾的枣林奇石

我知道,如果我去了,我会感到心理十分紧张,就像小时候做错了事怕见到父母一样。据县上的领导讲,延川枣树种植面积达三十万亩,七十多个品种,年产七千多吨。可是,以往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再好的旅游开发,也会对生态环境起到破坏的作用。何况,他们要面对的是我们的母亲河呢?正是基于这样的心理,使我不能和朋友们一起到乾坤湾的山梁上轻松地去欣赏那西北高原上皎洁的月光。既然如此,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延川人为什么不下决心去打他们的红枣牌,专心发展他们的红枣经济,而非要去开发乾坤湾,搞什么“黄河漂流”那样的旅游经济呢?或许是红枣经济还不足以使他们步入小康吧。从很小我就知道,延川是我国著名的红枣之乡,当地有“千年松柏万年槐,不知枣树何处来”的谚语,从中可推测延川种枣历史的久远。同时,我也在不停地回味着乡民演出队里领着人们唱歌的“河神”——也可以看作“山神”“歌神”唱的陕北民歌:“崖畔上开花崖畔(上)红/受苦人盼着那好光景/有朝一日翻了身/我和我那妹妹结个婚……”延川人,不,延安人,包括所有还不算富裕的黄河岸边的兄弟姐妹们,恳请你们多栽枣树!。于是,我在窑洞里只好闷头揣摩一位黄河女儿送给我的剪纸,剪纸的图案是一片茂密的枣林,那是属于黄河女儿的红红的秋天的枣林

这天上午,我们一行五十多人乘着气垫在乾坤湾里完成了一次快乐的漂流。在我们之前,肯定也还有人如此地漂流过。几年前,在宁夏,也是在黄河,当然是水流不太急的地方,我曾经坐过羊皮筏子,或许当时由于人多,我并没有觉得那玩意儿有多么好玩。来之初,主办方就在信函中告之有漂流活动。就说在黄河漂流的感觉。玩儿这东西,重要的不是你到了什么地方,使用什么工具,而是取决于你当时的心情

我必须交代,我们这次采风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利用手中的笔来抒写一下乾坤湾。可是,在被感染的瞬间,我不觉又有些心情沉重起来。可以这样说,你到过张家界吗?你到过黄山吗?你见过埃及金字塔吗?你到过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吗?如若比起乾坤湾,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哩!。关于乾坤湾,我不想用过多的文字描述,因为它所呈现给人们的气势绝不是用峡谷高深、石峡嵯峨、水流浩淼、汹涌澎湃所能表现的

这几年,全国各地都在涌动收藏热,其中收藏奇石的人群人数之众应该名列前茅。我把这个估价告诉了朋友,他说说不定还能卖得更高呢!我嘲笑他忒贪心了。人们纷纷赤脚跑进沙滩,变换着不同的姿势照相。正当快要走到沙滩的尽头,忽然,跟我同坐一个气垫的朋友像发现一个聚宝盆似的,猛然间在一块水桶般大小的石头前蹲下,口中连声喊叫着,你们快来看啊,太神奇啦!果然,我们其他几个人一起凑过去看,只见那石头一半埋在沙里,一半露在外面,将下边的沙子扒开,原来竟是一半洁白如玉一半宛如金猴的美石。可是,在人的贪心面前,乾坤湾也不算大啊。大家很是兴奋了一阵子。我对这种事向来不热衷也不反对。经过几次尝试,朋友终于放弃了。然后,顾不得河沙烤脚,又纷纷到远处的乱石中寻宝去了。因为到过几次北京的奇石市场,便多少懂得一点行情,像这样的石头稍微打磨处理一下,能卖四五千块钱呐。一路上他不停地叨唠着,真是太可惜了。每每看到那些采到奇石便眉飞色舞的人,我通常只是跟着报以微笑。朋友长得还算健壮,但要是一个人想把石头背走,恐怕是难于上青天。而我则在心里突然有了颖悟:人同乾坤湾比较起来,人是非常渺小的。现在也是如此,几乎所有的人都采到了自以为得意的石头,彼此间互相切磋着,交流着。他也不生气,侧转头一个劲儿地四下找人。见状,我说你甭找了,一个人也没有,你要是有力气,你就脱下衣服背家去好了。不知不觉中,气垫停在一处裸露河床的沙滩边

著有长篇小说《爱情脊背》,散文集《阅读真实的年代》。供职于国家文化部《文化月刊》杂志社。红孩 中国散文学会常务副秘书长,中国作协会员

责任编辑 张艳茜

因为是仲夏,枣树刚刚开花不久,小枣尚不能形成小疙瘩,但叶子却是翠绿的,翠绿得让你觉得能生出种种希望来。午后,我们来到岸边掩映在半山间的小程民俗村做了参观。休息的时候,我独自一人走到更高的一处山坡上,四下望去,漫山遍野到处都生长着大大小小的枣树。看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农具,剪纸,织布以及宗教、婚俗,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先人的身影

本来,乾坤湾千万年来一直静若处子般地自然恬淡地存在着,流动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水里网鱼,在山上耕种,在窑洞里享受天下太平。可是,现代机器的轰鸣打碎了山里的宁静,山外的人看中了这一人间奇景,准备把它开发出来,就像一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农家少女,让其在市场经济的T型台一展身姿

昨夜,星光灿烂,有几位多情的朋友从农家窑洞里溜达出来,大概就是来到这高高的山梁上吧,他们冲着我居住的地方大声呼唤着让我快快地和他们聚会。凭心而论,自小生活在平原上的孩子,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到大山里数星星望月亮。就在两个小时前,世代居住在黄河岸边的山民们,他们从四面八方的窑洞里走出来,为我们这些所谓采风的作家扭起了陕北秧歌,唱起了苍凉高亢的信天游。面对着这样的情景,你能不被感染吗?。我知道这是县里领导有意的安排。随着篝火的点燃,伴着震天动地的锣鼓声,我们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扭动起僵硬的腰肢,和山民一起跳动着,欢笑着

红 孩

何况,这诺大的乾坤湾在以后不长的日子里就会被开发。相反,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山峦,两岸被风雨侵蚀的巨石,我的心底不免平添了几分悲凉。当时心想,这就是黄河吗?这就是我们的先人赖以生存发展的黄河吗?行至中途,有个朋友问我,你愿意到这里当个隐士吗?我说,在信息社会里,谁还能像当年的姜太公那样悠闲自得啊。不知别人怎样,从气垫离开岸边那一刻起,直至30分钟后到了一处裸露河床的沙滩,我一点也没有激动的心情。后来,我觉得回答得过于无奈,甚至有点丢文化人的面子,遂又补充说,真正的隐士并非真的是躲到深山老林里,而是就生活在普通人的普通生活里。朋友说,那倒也是

乾坤湾的枣林

我很遗憾,甚至有些恼火,心急的大巴师傅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急呢?此刻,我站在黄河古道秦晋峡谷的乾坤湾西侧的山梁上,双眼向下,不,是开始向下又渐渐远眺,对,是那种渐渐地远远地眺望,目送着黄河顺着S型的河道隐隐地小去。清晨,太阳还没有露头。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显示着公元2006年6月12日。很早就想到延安。等真的到了延安,还没来得及在宝塔山前留个影,大巴车便飞也似地向延川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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