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华生当向导我们租摩的去牛角湾寻石
江河往往与奇石密切勾联。白沙镇近年来因舂陵水带来的奇石而名声渐扬。小镇上成规模的奇石馆有十数家,规模最大的首推“华生奇石馆”。广西人、山东人、广州人以及本省的长沙、郴州人,不时穿梭于街巷店铺之中,他们当然用不着到这僻远之地购百货,唯一目的是看奇石
从耒阳出发,乘中巴行40公里,来到河面宽阔的汤汤河边,华生说这是舂陵水
置身于奇山奇水奇石之中,体味大自然的神奇,感受石文化的氛围,我们终于懂得什么叫“大璞不雕”的美丽。过衡阳,沈华生带着我直奔耒阳古城。在湘南大地行走,看到听到的都是石头的传奇。古城衡州是清康熙时“三番之乱”吴三桂的帝都,衡阳玩石藏石之风颇盛,有规模的奇石藏家有数十家之多
吕绍奇的家也是一个琳琅满目的奇石世界。但在吕家石馆中见到的石头,却红的鲜红,绿的碧绿,五彩纷呈,斑驳夺目。我原以为耒水石不外是灰黑青黄,色彩较为单调。在耒阳,像这样藏石颇丰的家庭有许多家。客厅中一座名为“盘古”的奇石,似出自抽象派大师之手的雕塑,那身子姿势,活脱脱的一位盘古老人巍巍从太古走来,吕家这个石头世界,楼上楼下都是石头,连儿子备作新房的套间里也摆满石头
古城多古迹,多文化底蕴,也多奇石。耒水两岸地质结构复杂,水流落差大,因而带来了历经千磨万击后的各类奇石。奇石来自耒水,耒水发源于湘赣交界的万洋山,它流经桂东、汝城、资兴、郴县、永兴之后,从耒阳市东南入境,再流经衡阳耒河口入湘江。早在宋代,奇石专著《云林石谱》对“耒阳石”就有记载:“衡州耒阳县土中出石,磊块嵯岩,大小不等,质稍坚,一种色青黑,一种灰白,一种黄而斑,四面奇巧,扣之无声,可置几案间,小有可观。”
三江口有房子般大的两块巨石,石顶平坦如禾场,可以晒几担谷子。两石相距不过五步,当地百姓都称此石为“神仙石”;紫巾峰下有一洞,洞口有大石状如铜钱,人称“铜钱石”;有个村子名字叫“屙米石”,据说这个村的一些石头的石缝中曾经屙出过米来;这里有座山名“石留仙”,石上出现文字“人不留仙石留仙”,这算是最神奇的文字石了。此外,这里还有山名“石牛壁”,村名“四十八撇”
我们伴石而眠
王姐给我们夫妇安排的睡房,也摆满了形态各异的奇石。客厅门口有只脚盆大的“乌龟”缩头缩脑,怡然自得地蹲在木座上,守护着这个家庭。这一夜,我们头顶奇石,脚踩奇石,真正与大自然零距离接触,可谓伴石而眠。这次沈华生带着我们下榻在老朱家中,老朱是书法家,两口子退休后玩起了石头,耒水石藏了一屋子,还加上楼下满满一仓库
上堡觅石乐陶陶
我们在河滩上寻了一阵,只捡到三坨不起眼的小石,有些令人失望。华生说,这段十里河滩,不久前满河满滩的人手持镐头挖地三尺寻石,以后又不断有外地人来,好一些的石头都被捡尽了
杨嫂笑道:“红薯芋头卖不出去,好石头却俏得很。滩边樟树下,见农民老杨的农舍前、禾场上摊满了石头,我们一边吃着杨嫂端出的红薯、芋头、花生,一边选购他家的石头:一般的十元八元,凡搬进屋藏在床下的,就得几十元几百元不等。这些舂陵石运到郴州柳州,被说成彩陶石、九龙壁……”
白沙镇浏览奇石
只见路边汉白玉堆叠如雪山,大卡车拖着数十吨一坨的汉白玉原石送向加工场地。这里用名贵石材奢侈得很,就是农舍猪圈厕所也都用汉白玉砌成,十分抢眼。车行50公里后,舍车登舟进入大河滩。我们又坐车去上堡镇
“大璞不雕”的美丽
唐代诗圣杜甫有诗:“巨璞禹凿余,异状君独见。”诗人看来,大地上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都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只有眼光独具的赏石人,才能看见它们的美丽。最近有人在奇石美学范畴中提出,赏“石景”能观照爱石人的理性思维,面对湘南大地上的奇石世界,我们对此论似有所悟
几年下来他们的房子里塞满了各色石头,而老人家声称:“石头留着耍,一个也不卖。”。十多年前,华生与父亲偶尔接触奇石,从此父子成痴,集石藏石,一发而不可收。华生年过花甲的父亲,每天早饭过后便一根扁担两只麻袋,步行四公里到牛角湾采石,中午就在农家吃点烤红薯蒸芋头,黄昏时挑七八十斤担子回家,天天如此
我问华生到底藏了多少石头?他说,根据车拖人抬的次数,大略估计有120多吨,坐在石馆厅中,清茶一杯,清风徐来,手摸那只重200公斤的黄蜡“苍鹰”,耳听门外舂陵水锣鼓湾有如鸣锣击鼓的滩声,眼观屋中多姿多彩的奇石,享受大地江河的慷慨赐与,悠悠然心与自然融合,真不知几生修得!。白沙镇过去大店铺多,现在空房子多。“华生奇石馆”就占了一栋大房子,高高石架上都摆满奇石,门前的空地也是满满一坪。中专毕业的沈华生则更具眼光,将开书店攒下的十来万元全部投资奇石
湘南常宁白沙镇的藏石大户沈华生邀请我们去找石头,于是便成行,到湘南去访石头。湘南石资源丰富,石文化氛围浓郁
蔡子池相传为蔡伦故居,就是在这几间木头房子里,这位大发明家用树枝、麻头和鱼网,造出了世界第一张纸,人类文明由此迈出了一大步。城中有杜甫墓、蔡伦墓。被称为“荆楚名区”的耒阳市,是中华大地上最早设立县治的古城之一
舂陵水,俗称茭河,发源于九疑山区,经流嘉禾、桂阳,因为它九曲回环,给湘南大地带来无穷财富,带来价值不菲的彩硅石、黄蜡石、彩卵石……
这里称得上是个温馨的“石友之家”。这间房是过往石友的“招待所”,老两口热情好客,对远道而来的石友包吃包住,石友们相见恨晚,宾至如归。小沈睡在装有榻榻米的房间
问到底要价多少,他漫不经心伸出四个指头。其余几家石馆我们也匆忙浏览一遍。如果不是实地看到,谁相信这是天工独造?有人出2000元求购,主家笑而不答。我因囊中羞涩,只好依依而别。有一家方桌上摆了一尊观音,那玉立的身姿,那动人的曲线,那飘然流畅的衣带,惟妙惟肖得使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