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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我泡茶的工夫

《塔莎的花园》

塔莎深爱着自己土地上的每一株植物,惊人的罂粟花、近两米高的毛地黄、醉人的芍药……除了花朵和为之提供食物的蔬菜外,她的天堂中还充满了令人着迷的动物柯基犬、努比亚山羊、猫、鸡、扇尾鸽,以及四十多只外国雀类:鸡尾鹦鹉、金丝雀、夜莺、鹦鹉,栖息在她的古董鸟笼中。塔莎那些美丽的水彩画和迷人的轶事,让这本书锦上添花。在《塔莎的花园》中塔莎的两个朋友,文字作者托娃·马丁和摄影师理查德·布朗,带领我们来到那被称为“人间天堂”的花园及其幕后

可是埃尔温·米德的桃子口感很绝妙。覆盆子则做成果酱,尤其是带有木质茎的“莱瑟姆”和“九月金”。毫无疑问,在塔莎的眼中,这些果树和浆果赋予这片土地以完整性。我的杏树有一天也会像他的那样。”吃过桃子的人都知道,所有品种的美味程度都不尽相同。毫不夸张地说,花园为身体和心灵两者都提供了食物。诱惑着理查德的还有其他水果。不过,她仍然在能起到保护作用的侧房种了一棵杏树。并且,每一片结果实的灌木都有花卉来铺垫。虽然塔莎坚持说自己更喜欢路旁小小的野生蓝莓,可以做松饼之类的,她还是象征性地种了些果实更大的杂交浆果,可以拌着羊奶油一起吃(她有自己的奶油分离器,是一个强有力的物件,有百万个环圈用过后全要清洗一遍而后晾干)。“信实桃”由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的教授埃尔温·米德培育出来“那个人实在是太好了,”塔莎说,“他在北部的花园里有那么多杏树,我们常常坐在树下,光吃掉下来的杏子就吃饱了。“那些水果太好吃了”,理查德不得不承认,“别跟塔莎讲,别人都知道我在果园里像洗劫一样。”我想他骗不过塔莎。花园到处都散种着各类果树和浆果。我想不到塔莎在她两百五十英亩的土地上还有什么浆果或水果没有试种过。将无法经受新英格兰地区冬季严寒的果树种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她在选择的时候还是很慎重的。所有的花卉都很美好,不过作为一个地道的扬基人,塔莎有着务实的倾向。多出来的蓝莓会冷冻起来或装入盛有低度糖浆的瓶子里便于冬天食用。至今为止她还没摘到过一个杏子,但是树也没有死,正如她常说的:“希望在人的胸腔中涌出永恒。”桃子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最好的是黑色的覆盆子。”。下到菜园去的石级旁有几株十分醒目的“信实桃”,每株都挂满了果实,塔莎对它们的表现可不是一般的骄傲

最特别的是,她喜欢用这片土地上所收获的果实来烘烤好吃的东西。塔莎一年当中每个月都会招待来访者,不过朋友们似乎尤其中意八月的凉爽山顶,而且塔莎总是模范女主人

即便塔莎没在种花,仍然有很多杂事要做,她花时间在小路上走来走去,上上下下,围裙里兜满了水果或蔬菜。可是塔莎总是把肩膀和肘部完全包住,而且她的裙子几乎到脚踝。很热的天气里,她还要在盘起的头发上蒙上头巾,把另一片领巾绕在领子上。“篮子到用的时候总没有。”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把李子采摘到折起的蓬鼓罩衫里。但是,从春季开始,她总是赤脚在花园里漫游。偶尔你会听到她咕哝:“不妙我踩到了一只蜜蜂。”。理查德会卷起衬衫袖子,我则会只穿着吊带裙。我曾在绝大多数人想穿得少之又少的时候探访过花园。塔莎总是穿着得体。作为一项原则,她不会把皮肤过多地暴露在自然环境中。据说这是孩提时代便开始的习惯,从那时开始,只要天气允许,她一直是赤脚走路。这让我们聊起了她的装扮

沐浴过强烈的赞美后,塔莎总会拿一大捧插上翅膀般的香豌豆花束让我带回家去。随着香豌豆不断伸长,沟渠会经常灌以堆肥茶,这些堆肥茶是塔莎在大锅里酿制的,大锅远离踏平的小路,遮盖了起来。没有一片叶子被日本金龟子蛀烂;塔莎的花园冬季太冷了,那些害虫无法在这里扛过冬天。植物茎上排满了数不清的花朵,色彩恬淡而柔和,每当我从它们身边走过,眼睛里都充满难以遮掩的妒意。如果说我对塔莎的蜀葵怀有妒意,那对她的香豌豆则能让我嫉妒得要死。当然,并不能完全归功于气候;塔莎每年为这异乎寻常的一幕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小山顶上凉爽的夏季孕育出我所见过的最好的香豌豆。塔莎沿阶地向下为餐肴去采摘果蔬时,沿路会遇到许许多多惹人分心的景致。花园着实是繁花灿烂。花朵现在更加坚定自信,比如完全打开的紫锥菊和小径沿路丰满的蜀葵。不过,那种带着恶臭的混合物培植出了我所遇见过的最高(“有的长到了两米一”)、最香的香豌豆。实际情况是,塔莎的警告不知道打了多少折扣。塔莎的女儿艾弗娜春天的时候带来牛粪,就是专门为了这个目的;把牛粪扔到桶里,添上水,将整个黑糊糊的一团煨炖过夏天剩余的时间。蜀葵仿佛会把自己播种下去,盛夏到来时,它们的表现很出色。每一种在一年的这个时候都长高长密,阶地看上去充满了鲜艳的色彩,不像春天时的那种羞怯的色调。在塔莎和她的邻居们之间应该有某种竞争,因为他们都在自家树林旁边种植了一流的、最好的香豌豆花。“气味不怎么好闻”,塔莎移开盖子前会这样警告,而后她舀出一加仑溶液,再用一加仑水稀释,最后泼到香豌豆旁的沟渠里。塔莎竭力要比其他竞争者更胜一筹,她冬天的时候跑到阿格伟公司,买下刚到的香豌豆种子,连夜浸泡,在固氮菌做的接种菌里翻滚,将种子种在泥炭盆中,放在卧室的窗台上。到了春天,她把香豌豆移栽到菜园的铁丝栅栏旁,在幼藤边挖一道沟渠

塔莎奶奶(1915-2008),美国著名插画作家、生活艺术家,凯迪克大奖获得者。56岁移居佛蒙特深山里,建造18世纪风格的农庄,开始独居生活,同年获得女王终身成就奖,93岁时去世。她从返璞归真的生活中提炼出简单的乐趣,向我们展示了生活的艺术和情趣

花园变成了一场色彩的狂欢。它们已经变得蓬乱,非凡地混合着雏菊、百合、醉蝶花、小白菊、蜀葵,以及其他所有可以耐得住塔莎这片小山顶的夏季开花植物。苗圃不再是一小团一小团结实的泥土上露着整齐的花簇。花园在盛夏看上去与在春天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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